《有限与无限的游戏》读书笔记

詹姆斯·卡斯，于 1987 年写作。

读书心得

极简评价

个人认为本书的后半段过于形而上了。不过总体提出的论点“要玩无限的游戏”还比较有趣。但作者似乎也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无限游戏的例子，所以让我觉得本书还是有些模糊。当然，可能作者的主要目的还是引人对于有限游戏局限性的思考。

感想看法

• 有限游戏者的隐瞒行为，让我想到了 ray 的保持透明和开放。
• 每一局德州扑克就是一个典型的有限游戏。当然似乎一切有具体规则的游戏都是有限游戏。
• 没有读懂为什么讲有限和无限游戏会牵扯到性上。同时到后面其实不太懂为何和自然扯上关系。
• 人被机器所控制这一说法很有趣，让我想起之前某处看到的，网络上的输入框是一种让人填写正确答案的算法。此外也类似于动物园中猴看人的叙述。
• 感觉作者从“有限和无限”出发，上升到了自然、社会、神话、意识形态，过于跳脱，我没有太看懂之间的关联。
• 有限和无限可能本质在于是由世俗标准评价还是以内心好恶评价。如果自己的感受为准，而不是以获得外界标签为目标，那么便是无限游戏了。

内容摘录

第一章 世上至少有两种游戏

• 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，而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。
• 所有有限游戏的关键在于，参与者对这些规则的认同使得这些规则最终生效。
• 如果某一规则是某个有限游戏特有的，那么在这个游戏进行期间，这些规则就不会改变，否则进行的就是另一个不同的游戏了。
• 无限游戏的规则必须在进行过程中改变。
• 语言的规则，或曰语法，总是不断发展的，以确保话语有意义，而辩论的规则必须保持不变。
• 有限游戏参与者在界限内游戏，无限游戏参与者与界限游戏。
• 有限游戏的所有限制都是自我限制。
• 有限游戏参与者拥有可随时离开赛场的自由，但实际上却必须留在斗争中。为了弥合这之间的鸿沟，我们可以说，有限游戏参与者在某种程度上自己遮蔽了自己的这种自由。
• 由于有限游戏旨在达成一个结果，由于它的角色已经写好，并且是在为观众表演，因此我们应该把有限游戏看作演戏似的。虽然剧本和情节似乎并非事先写好，但我们总能回首成功路，发现胜利者显然知道如何行动以及说些什么。
• 惊奇导致有限游戏终止，而它是无限游戏继续的原因。
• 由于有限游戏参与者受到的训练就是要防止未来改变过去，因此，他们必须隐瞒自己未来的举动，必须要让毫无准备的对手措手不及。有限游戏参与者必须表现成为其他人，而不是自己。
• 有限游戏参与者的所有举动都必须有欺骗性：声东击西、分散注意力、弄虚作假、误导、令人困惑。
• 由于无限游戏参与者准备好接受未来的惊奇，因此他们以完全开放的心态进行游戏。这里的开放并非指坦率，而是开放自己的弱点。这并不是暴露自己不变的个性—一如既往的真实自我，而是暴露自己不断的成长—有待成为的动态自我。
• 教育揭示出过去的越来越丰富的东西，因为它发现了过去未完成的事物，训练将过去视为已结束的时间，将未来视为将结束的时间；教育引导人走向不断的自我发现，训练引导人走向最终的自我定义。
• 人们在有限游戏中赢得的是头衔。
• 验证头衔并确保它们的永久识别，是社会的一项主要职能。
• 无限游戏参与者的生和死都是为了延续他人的生命
• 如果在游戏开始之前，一个人就拥有足够的权利赢得游戏，那么接下来发生的根本不是游戏
• 有限游戏的所有限制都是自我限制

第二章 没人能独自玩游戏

• 因此，每一个社会最深刻最主要的斗争并不是与其他社会的斗争，而是与存在于它内部的文化的斗争—文化即是它本身。与其他社会的冲突，实际上是一个社会限制其自身文化极有效的手段。大权在握的社会并不是为了投入战争而让它们的创造者闭嘴，相反，投人战争正是让创造者沉默的一种手段。
• 这些博物馆的创立初衷并不是保护艺术品免于遭受人民破坏，而是使人民免于接触艺术。
• 这就是为什么爱国主义—一指的是意欲通过增强一个社会的权力来保护社会中的权力——在本质上是好战的。由于没有社会就没有奖励，没有敌人就没有社会，在我们能够需要从爱图者那里得到保护之前，爱国者首先必须创造出敌人来。只有在边界明确、充满敌意和危险的地方，爱国主义才繁盛不息。因此，爱国主义的精神是与军事或其他国际冲突形式典型地联系在一起的。
• 无限游戏参与者的每一步都是朝向视界的进发，有限游的多与者的每一步都是在这界之内的。因此，无限游戏的每一个瞬同都提供了一个新的视域和一系列新的可能性。
• 由于文化并不是人们单打独斗完成的，而是他们相互携手所成就的。我们可以说文化的诞生是在人们决定成为一群人民的时候。作为一群人民，人们对规范、道德和交流方式相互达成一致。
• 文化有时会遭到反对，它的思想、作品甚至语言都被压制。这是社会害怕文化在它边界内蔓延而采用的常见策略。但是，这是一种必然要失败的策略，因为它将创造性活动（poiesis）混淆为创造性活动的制成品（poiema）。
• 国家只能以国家作为仇敌，不能以人民为仇敌。“有时候，不杀害对方的任何一个成员也可以消灭一个国家。战争决不能产生不是战争的目的所必需的任何权利。”（卢梭）

第三章 我是自己的天才

• 一个能说话的机器人，和你说话时，并不是在向你说话。
• 就像你不可能行动你的行动一样，你也不可能思考你的思想。
• 原创性地言谈、行动或者思考，就是消除自我的边界，远离有疆域的人格特质。
• 这并不意味着，我能够看到你所看到的。恰恰相反，正因为我看不到你所看到的，我才去看。
• 不允许过去的成为过去，也许是有限游戏的参与者之所以那么严肃的最主要原因。只要有限游戏的参与者还有观众，游戏参与者们就希望观众能知道谁是获胜者。换句话说，有限游戏的参与者但凡还有一个观众，他们就希望这个观众是深深人戏的。
• 我们越是负面评价自己，就越是要扭转别人对我们的负面评价。
• 结果便是将矛盾推进到最高潮：通过证明观众们是错的，我们证明了他们是对的。
• 性吸引力，或者说性感，只有当因为某些人被冒犯到，才是有效的。色情文学之所以令人兴奋，就在于它揭示了某些被禁止的、不可见的东西。因此，在其中有着强制性的敌意，带有震动与暴力的性质。
• 有限的性，是一种剧本形式，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经常被缩减到几乎为零，但是双方都没有被触动到。
• 在家庭中习得的不满模式在社会这个更大的剧本中得到表演。社会是我们向作为观众的父母证明自己的地方，证明自己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他们眼中的我们。
• 由于这一关系中所强调的并不是父母眼中的我们，而是我们所认为的父母眼中的我们，所以身为观众的他们，是超越他们的物理存在或者死亡的。而且出于同样的原因，他们也成了这样一种观众：我们永远不可能赢得他们的绝对赞誉。
• 由于对于想象中的观众极度敏感，所以文明很容易被其他文明所冒犯，所激怒。即便是最强大的社会也会被最弱小的社会弄得难堪：阿富汗之于苏联，阿根廷之于英国，格林纳达之于美国。
• 在做爱中尝试新鲜—新体位、使用药物、特殊的环境、加入新的性伴侣—只是对新瞬间的一种追求，这些曾经的瞬间只能永远活在回忆中。
• 有限的性的胜利，在于从游戏中解放，回归身体。无限的性的核心，在于与身体一起，解放为一种游戏。在有限的性中，我希望作为身体与你产生关联，而在无限的性中，我希望在你的身体里，与你产生关联。

第四章 发生在世界中的有限游戏

• 有限游戏的结果，是等待着开始的过去。为某个结果而拼搏的参与者，都想要一个特有的过去。通过为未来的奖品而竞争，有限游戏的参与者争抢着一个得到奖励的过去。
• 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开始工作，并不是为了将一段时间用工作来填充，而是为了将一段工作用时间来填满。工作不是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打发时间的方式，而是产生各种可能性的方式。

第五章 自然是不能言说者的王国

• 因此，知识就像财产。它必须被出版、宣布，或者以启发的方式显现，使其他人不得不对它予以重视。它必须挡在别人的路上，它必须是标志性的，回指着占有知识者的竞争技能。

第六章 我们出于社会原因而控制自然

• 我们与自然的关系中存在着一个矛盾：我们越是勇猛精进地推进自然与我们自己计划的一致，我们就越是受制于它的无动于衷，面对它不可见的力量就越是脆弱。我们对于自然过程施加越多的强力，我们在它面前就变得越无力。
• 正如机器可以被认为是工人延长了的手和腿，工人也可以被认为是机器的延伸。所有的机器，特别是非常复杂的机器，都需要操作者将自身置于被提供的特定地点，机械性地工作以适应机器的功能。人为了控制而使用机器，却被机器所控制。
• 真正的旅行没有目的地。旅行者并不是去某个地方，而是时刻发现他们就身处另外的地方。

第七章 神话激发解释，但不接受任何解释

• 实际上，一种文化的活力，不取决于这些思想家发现知识新大陆的频率，而取决于他们启程寻找它们的频率。
• 当故事被重新讲述，并只为它自身而得到世世代代的重新讲述时，它便获得了神话的地位。
• 世界上有且只有一种无限游戏。